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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印尼青涩的民主和早熟的棕榈油产业


这期公众号,本想直奔主题,说说印尼棕榈油的几个热点问题,其中包括该国与国际环保组织的“烟雾”纠纷,以及由此引发的欧盟对印尼棕榈油抵制加码实施的禁令,等等。

可是,12月2日那天正准备动笔,雅加达就爆发了的大规模游行示威。其实早在几天前,当地华人朋友圈就纷纷发出预警,提醒大家周日没事不要出门,免得招惹麻烦。

虽然整个活动有惊无险,和平告终,我决定还是先说说有关示威游行和民主政治的题外话,然后再说棕榈油的麻烦事儿。

两者之间,看似互不搭界,但在下面的故事里却有所牵连。

那天,人们在电视上看到,大约有几万名男男女女的穆斯林,身着白色长衫,凌晨时分即乘车从四面八方向首都进发。他们嘴里呼喊着捍卫伊斯兰教“一神论”的口号,手上高举“一神论”旗帜和红白国旗,把偌大一个独立广场挤的水泄不通。

政府不敢大意,据说动员了8万警员枕戈待旦,部署在独立广场周边,差不多两个警察紧盯一个集会人员,场面控制得当,虽声势浩大,但比较温和,未有冲突发生。

那么,这些印尼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要在12月2日这天上街集会呢?

网上众说纷纭,各种解读。我觉得还是这位网名“猫头2018”的中国小哥分析的透彻。人家到底是学印尼语出身的高材生,在印尼工作多年,三下五除二报就此事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

所谓212集会,印尼语用的是“reuni212”,就是“12月2日的重聚”。

2016年12月2日,在雅加达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集会,据说超过10万人参加。集会的目的是为了反对时任雅加达省长钟万学,因为钟万学涉嫌侮辱古兰经,很多人要求将钟万学绳之以法,但是公检法系统迟迟没有行动,有人就认为是佐科政府包庇钟万学。

在2016年的212集会之后不久,钟万学就被确定为嫌疑人,限制出境,不久就被检察院起诉。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钟万学输掉了选举,被法院判了两年徒刑,至今还在服刑。在当年的212集会组织者来看,他们的行动凝聚了民心,展示了力量,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打倒了钟万学,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他们想打倒就打倒了。

在2016年的212集会之后,当时的组织者“212行动”(Aksi 212)被改组成“212联谊会”(Alumi212),继续活跃的参与各种社会活动,主张维护穆斯林的权益。到了212集会一周年前夕,212联谊会就提出要搞一个“212一周年庆祝”活动,名字就叫“重聚”(reuni)。

不过,2017年钟万学已经被打倒了,人还在监狱里,当年集会的靶子都没有了,用什么借口来号召群众呢?组织者就说,虽然钟万学已被打倒,但是那些穆斯林感觉日子过的还是不爽,仍然需要被人关注被人爱,也要求抱抱。

所以,这个角度来看,212起初是反钟万学,是穆斯林和异教徒的战斗,现在钟万学没有了,就变成穆斯林展示力量和维护权利的舞台。只要还存在对穆斯林的压制,212的机会就要年复一年的办下去,直到没有人出钱为止。所以2017年办了一次,3万人参加,今年是第二次“重聚”,4万人。

当然,也有很多人,包括很多耿直的伊斯兰教的知识分子,认为212的集会不过是打着宗教的幌子,在为某些小团体谋取利益,借机搞搞反对佐科的宣传,给普拉博沃大选造势。这个虽然当事人从来都不肯承认,但是只要看看积极参加212集会的都是哪些人,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2016年佐科总统还会亲自到场慰问群众,而到2017和2018年,佐科总统就避而远之?就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前宪法法院院长马福德就说,哪是什么宗教集会,就是搞政治,随他们去吧,不用理睬。

在印尼时间久了,就会对各种游行示威见惯不怪。

印尼是个民主国家,只不过他们当初摘下的民主之果实在太过青涩,20年过去还没有自然捂熟,只好胡乱吃将下去,结果就变得不伦不类,有些事好像儿戏一般比较搞笑。

比如很多示威活动,咋一看,貌似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其实大部分都是组织者花钱雇来凑数的老百姓。印尼人性情温和,凡事不爱费脑子,喜欢做简单工作。乡下农民平时在村里呆着也挺闷的,你开几辆大巴过去,给他们每人发两顿盒饭钱,叫他坐车去雅加达游行示威一把,完事再给他送回来,他们想都不想就跟你走。到了地点,让喊啥口号就喊啥口号,反正是出来散散心,有吃有喝还有小钱可赚,不来白不来。

犹记得前两年,在要求省长钟万学下台的集会上,曾经有电视记者采访看上去义愤填膺的示威者,问他们为什么要反对阿学(印尼人都叫钟万学为阿学Ahok,这是他家人对他的昵称)?

不料,被采访的人话锋一转,似乎忘记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竟然在现场纷纷为阿学评功摆好,夸他是个廉洁奉公的好省长。弄到采访者一脸懵逼,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假记者。

尽管如此,钟万学因为祸从口出,还是下台了。就算有那么多支持者,就算总统佐爷和他是铁哥们,也不得不吞下坐牢两年的苦果。

印尼网上流传的PS图片,把钟万学(左)和总统佐科威塑造成两位正在进行街头巷战的勇士。

可是,就在钟万学坐牢期间,印尼电影公司却为以他为原型拍了传记故事片《一个叫阿学的男人》。影片讲述钟万学小时候及青年时期在父母影响下热心助人,努力奋斗,最终弃商从政的成长经历,完全是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英模范人物。

我也去看了这部电影。老实说,拍的水平一般,但观众却很买账,而且大部分穆斯林原住民买票观看,许多人还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据报道,上映不到一周,已有60万人的票房记录,在好莱坞大片一统天下的雅加达影院,印尼国产片能有这样成绩相当不易。

印尼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言难尽,令人无奈而又充满了黑色幽默。

为什么会这样?

在我看来,虽然印尼作为回教人口占绝对多数的国家,从独立那天起,就确定了坚定不移的多元文化包容和世俗化的治国理念,所以它并不是一个伊斯兰国家。而且其政治形态方面,自1998年之后已快速实现了民主转型。但不可否认的是,能量巨大的穆斯林势力在该国盘根错节,导致其在社会现实中,宗教与世俗之间,有着耐人寻味的复杂关系。因此某些时候,印尼究竟是世俗国家还是宗教国,就成为一个难以辨别的灰色地带。

这正是印尼民主进程的迷思。

再说上周日的示威游行,表面上是宗教集会,实际上是某些政治团体在为明年大选造势,现场公然播放了“2019年更换总统”的歌曲,明摆着给现任总统佐爷上眼药。

佐爷当天去了茂物,在一个小镇笑呵呵地骑自行车视察国电公司安装电力网,摆出一副“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姿态。(下图)

不过,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印尼这样的国家,压力山大之下,偶尔也会发生记忆错乱,百密一疏的小失误。

下面要说的,就是佐爷前不久的一次讲话,因为“与事实稍有出入”而引发的曲折故事。

故事缘起于上月中旬,佐科威总统提出“印尼大学应设立棕榈油和咖啡专业院系”的合理化建议。他说:“印尼是棕榈油等商品的生产大国,但我们的大学却没有棕榈院系。很遗憾,没有!”。佐科威问道,印尼为何不利用自己棕榈油、咖啡等产品的品牌优势,开设专门院系研究包括棕榈油和咖啡种子、种植、施肥、加工等一系列专业知识呢?

结果佐爷金口一开,就弄到一所已创办多年的棕榈油专科学院尴尬不安。

原来该学院院长去年曾当面向佐爷汇报过办学情况,佐爷一高兴,还当场赠送给该学院一辆山地脚踏车作为礼物。

图为2017年9月26日,佐科威总统在巴厘岛,当面听取勿加西棕榈油专科学院院长努格赫·克里斯多诺(右一拿话筒者)关于棕榈油学院办学情况的汇报。

图为佐科威总统赠送的山地自行车被陈列于勿加西棕榈油专科学院校园内。

如今佐爷记忆有误,竟然把这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而且他一口咬定印尼大学没有棕榈油院系的讲话,经官方安塔拉通讯社对外发布,被包括中国新闻社在内的国内外众多媒体广泛报道,已是家喻户晓。(见下图)

这让那所还在为接受过总统礼物感到荣幸的棕榈油学院情何以堪!而出资开办该学院的几位华商老板也觉得郁闷在胸,暗自伤心。

原本这事与笔者平常关心接触的事情相距甚远,没想到那几个华商老板居然七转八拐找到我本人,请求帮忙写篇文章以视正听,同时也请来雅加达中文报纸的几位同行,并委托那位棕榈油学院院向我们详细介绍了该学院的来龙去脉。

图为几位印尼华商及棕榈油学院院长克里斯多诺(中)与笔者(右二)及雅加达中文报纸同行会见时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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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写的是中文公众号,别说入不了总统佐爷的法眼,一般的印尼民众也完全看不懂啊!老板却胸有成竹地表示,写出来让华社知道也好,中文报纸可以刊登,然后请人再翻译成印尼文不迟。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如此,我就干脆多花点精力,把有关印尼棕榈油的种种背景及热点问题梳理一下,在这里跟大伙说叨说叨。

先抄几段百度和维基百科对棕榈油的概述:

棕榈油是一种热带木本植物油,是目前世界上生产量、消费量和国际贸易量最大的植物油品种,与大豆油、菜籽油并称为“世界三大植物油”,拥有超过五千年的食用历史。

棕榈油由油棕树上的棕榈果压榨而成,果肉和果仁分别产出棕榈油和棕榈仁油,传统概念上所言的棕榈油只包含前者。棕榈油经过精炼分提,可以得到不同熔点的产品,分别在餐饮业、食品工业和油脂化工业拥有广泛的用途。

东南亚和非洲作为棕榈油的主要出产区,产量约占世界棕榈油总产量的88%,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尼日利亚是世界前三大生产国。

印尼工人正在棕榈油种植园内采集油棕果。

咱中国人平时吃惯了豆油、花生油和菜籽油,似乎对棕榈油比较陌生。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棕榈油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们没太注意——先说一个事实,中国现在每年棕榈油进口量在700万吨左右。目前已经成为全球第一大棕榈油进口国,占市场总量的20%。其中约500万吨用于食用油——这些油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进入了家庭,没错,就是那些调和油。据业内人士透露,我们一般在超市看到的大豆调和油、花生调和油,并不意味着大豆或者花生就占到绝对多数——占多数的可能就是棕榈油,主要原因是棕榈油更便宜。

为什么便宜?因为种植容易,出油率高。

据孙亚飞在“知乎”提供的信息:作为目前产量最大的一种油脂,棕榈油在全球每年的产量超过5000万吨,大豆油紧随其后,大约3800万吨,剩余的那些油基本都不超过1000万吨。棕榈油之所以产量大主要原因是高产,每公顷出油可达4吨,相当于每亩出油500多斤;我们知道常规油料亩产出油率最高的是花生,几年前获悉的数据是平均每亩出油100多斤——可见,收获同样的油品,棕榈油需要的产地更小。更重要的是,这些产地多集中在印尼和马来西亚那些热带地区,大多数棕榈种植园都是之前的热带雨林,相比于传统农业国而言,这些土地的使用成本也要低一些。用地成本低是棕榈油价格低的最大因素,因此正常年份下,国内棕榈油成交价比同时期大豆油价格每吨要低近3000元。

油汪汪的棕榈油果实。

除此之外,我们知道,不管是大豆,还是花生,或者油菜、向日葵等能够榨油的植物,一般一年只能成熟一季。但棕榈油不同,从一颗种子到长成棕树结出果实,不过三年左右,种得好,一年四季均可采摘果实榨油,一颗油棕树的自然寿命长达100年,经济寿命也有25年之久。所以有人说,那些棕榈种植园的老板,只要熬过最初三四年的大规模投入,以后就能守着这摇钱树躺着拿钱。

有利的气候、肥沃的土地、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天时、地利、人和”,让印尼全都占尽,使这个东南亚最大的国家于2008年赶超马来西亚,成为全球头号棕榈油生产和出口国,目前拥有世界55%以上的市场份额。

2016年,印尼棕榈种植园面积达1180万公顷,预计在2020年将达到1300万公顷,产量最大的地区有廖省、中加里曼丹、南苏门答腊和西加里曼丹。在这些棕榈植园中,印尼国企只占了6.63%,私企占52.88%,农民占40.49%。

另据印尼棕榈油商人协会(GAPKI)数据统计显示,2017年印尼出口棕榈油达3105万吨,总价值229亿美元,2016年出口2511万吨,同比增长23% ,其年增长率达1.5%–3.5%。主要出口目的国是印度、中国、美国、非洲及欧洲国家。

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令人眼红的印尼棕榈油行业也不例外。

曾有人这样描述印尼的棕榈油大亨:“那些低调而凶悍的‘卖油郎’,白手起家,在亚洲经济腾飞的机遇中,以杰出的商业智慧和胆识,打拼周旋于东南亚错综复杂的政商环境中,成为当地首富、造就最大上市公司,书写了令人惊叹的商业传奇。

因为产量高、成本低、市场需求量大,赚钱容易,这些年印尼的棕榈油林地急剧扩张,一路高歌猛进,迅猛发育,就像一个性早熟的孩子,上面还不大懂事,下面已按捺不住。结果“步子迈的太大,一下扯住蛋了。”

近20年来,令国际环保人士人感到忧心忡忡、激愤不已的是,印尼大面积种植油棕林造成的生态恶化。

那位看官不明白了,这植树造林非但没有保护环境,怎么反倒破坏生态了呢?

原来,印尼和马来西亚等国,这些年新扩张的棕榈园,多数是在毁坏侵占原始热带雨林的过程中进行的。

有报道指出:每一年,印度尼西亚都会点燃大火“烧芭”,以最廉价的方式来清理土地,使其适合油棕榈种植园和其他需求。在不少时候,都会造成热带雨林被烧毁,野生动物栖息地被破坏的恶果。在另外一些时候,大火会烧干泥炭地,在燃烧过程中释放出大量的有毒烟雾,由于燃烧进入了土地的深层,极难扑灭。无论怎样,结果都是大量曾经是属于野生动植物的土地被夺走,以人工开垦的种植园取而代之。

一名印尼农夫在雨林烧荒现场。

一般人都知道,原始热带雨林好比大自然的心肺,使其成为地球上最具世界意义的生态单元。

一位绿色环保人士这样形容:“踏入雨林,就如同走进了一个永不停奏的交响乐厅,处处都是生命的赞歌。因为温热,南洋热带雨林孕育着无限多样,或大或小的,已知或未知的无限丰富的生命。而这个浑然天成的生命大本营,也培育出神奇美丽的原住民文化。”

香港绿色和平组织网站上的印尼热带雨林图片。

她并警告说:“雨林的万物,无论是虫鸟、野兽,还是游鱼都有其规律,一旦被干扰、破坏,一切生活形态都将很难被复制,取而代之的将是一片死寂。”

必须承认,就像前些年中国一些北方省份为拉动经济,拼命发展钢铁产业,在带来财富的同时,也带来隐天蔽日的雾霾一样,印尼许多省份为棕榈种植园的扩张而大肆“烧芭”,结果也成为南洋群岛上空时常弥漫有毒烟雾的元凶。

每当旱季来临,在苏门答腊岛和婆罗洲岛——这两个印尼最大的岛,通常都是烟雾问题最严重的地方,受影响的不单是印尼本国,以清新美丽著称的富裕邻邦新加坡也深受其害。

每当印尼“烧芭”毁林时节,新加坡上空笼罩的漫天烟雾堪比北京冬季的雾霾。

新加坡弹丸小国拿印尼毫无办法,但是印尼没有料到,远在西半球的欧盟居然出手了。

与美国针对中国贸易发动大战,禁止出售芯片的战术相反,欧盟对印尼、马来西亚棕榈油产业实施的精确打击是,“禁止在生物燃料中使用棕榈油”。

欧洲议会随后补刀,要求欧盟各国“为进入欧盟市场的棕榈油生产商设定单一认证体系,到2020年逐步淘汰会加剧对森林滥砍滥伐的植物油”。

前者直接大幅度减少了欧盟进口棕榈油的数量;后者则给印尼和大马的棕榈油种植园套上了“紧箍咒”,间接限制了该产业的继续发展。统计数据显示,印尼全国拥有共有1431万公顷棕榈园,获得认证的只有234 万公顷,还有1200 万公顷棕榈农园未获认证(估计很难获得)。

失去关键的欧洲市场,印尼、大马两国的棕榈油产业立刻感到很“受伤”。

为写这篇稿子,我请一位翻译家朋友专门翻译了印尼棕榈企业家协会官员苏马尔佐诺的一份报告如下:

苏马尔佐诺说,现今在现场已减少很多收割棕榈果实活动,甚至有一些已经停止一切活动;他说,“储存在油箱的大量棕榈油都因为没有买家客户一直囤积不动,事关棕榈油在全球各地受到阻挡甚至拒绝。”

据悉,世界棕榈油价格跌至谷底深感痛苦的就是棕榈树农民;苏马尔佐诺指出:“我们看到,在廖内省,一些没有与棕榈油工厂合作的棕榈农民只好售卖棕榈果实给收购者,一些小农户只以每一公斤800盾币出售,甚至一些为了要有收入已以每一公斤600 盾币(还不到0.3元人民币)出售,而事实上生产一公斤棕榈果实成本费用约800 盾币至 1000 盾币,其悲惨状况可想而知。”

苏马尔佐诺进一步指出,目前棕榈油工业业者也都已面临关闭和倒闭危机,如果长期发生没有买家客户和价格一直在下跌;他说,“唯一的出路就是关闭工厂和大量裁员,我们要提醒政府的是,这将造成极大社会问题和社会动荡,甚至在当地也会发生不少的刑事罪行案件。”

在此情形下,印尼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今年以来,举国上下多方寻求突围之路。总统佐爷亲自出马,向欧盟据理力争,为该产业撑腰打气。印尼经济统筹部长近日表示,针对目前棕榈油下跌到谷底,政府将实施征收零税捐,以支持生产商共度时艰。财政部长随后也于12月5日签署新条规,决定暂停征收棕榈油出口税捐。

有关协会组织甚至发起了“保卫印尼棕榈油”倡议活动,大批民众纷纷签名支持。

关键时候,印尼棕榈油的另一大客户——中国挺身而出,决定拉印尼兄弟一小把。李总理今年5月访问印尼期间,提出将在去年进口507.9万吨印尼棕榈油的基础上,2018年再增加进口50万吨。

长夏无冬的南洋岛国,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雪,但印尼朝野对中国雪中送炭的举动,自然也是真心感动。

依鄙人浅见,中国这样做,倒也不是成心跟欧盟过不去。所谓大国在做生意,说到底都是为了本国利益。谁让老美发动贸易战,逼中国还手不买美国大豆,可是中国人口那么多,总不能短缺了食用油吧。

说了这么多,有关印尼棕榈油的是是非非,一时还难以定论。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年春节,咱中国人的餐桌上,少不了让人爱恨交加的棕榈油。

(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千岛之国阅沧海——侨领何隆朝传》,是一部以描述印尼著名侨领何隆朝生平历史为主线,多角度透视印尼华侨华人生活状态的人物传记。这部20万字的传记,是笔者迄今出版的述评印尼华社悲欢及侨乡人文历史的最为全面的著作,情节曲折,语言生动,有较强的史料价值和可读性。该书单价加快递费合计30元人民币,有兴趣阅读的读者可加微信dj2003819联系邮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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